上星期日又有幾位好友要出發往別處了,我們辦了送別派對~
我弄了拿手Pizza~
忠、Marco、大丹、Jimmy、Vincent...
祝一路順風,我們有機會再見~
我也曾年青,我也曾浪遊~
如果之前的農場工作用辛苦二字來形容,那麼現在的只能用苦不堪言這四個字才可表達...
主要來說,是一個十分簡單的工序。一棵葡萄樹的高度大約是1.2米高,由樹頂到樹底間的樹身長滿了粗幼不一的葉苗,而我們的工作就是清除這些葉苗,讓養份直達樹頂。
彎腰、搓樹、起身; $0.07走兩步;
彎腰、搓樹、起身; $0.07走兩步;
一條line約150棵,我平均一天做16-18條line,重覆以上動作約2千7百次,最難受的是每重覆一次,腰部及大腿的酸痛就會來臨一次,而上百隻的蒼蠅會常在這種煎熬中前來"探訪",烈日及雨淋又無間地出現,在那悶焗的防蒼蠅網內,我找不到自己...
做很太累時我們都會上車休息,喝喝水、避避蒼蠅,但每一次完畢後都面臨一個很讓人痛苦的決擇,就是下車再度投入工作。以前覺得人家逼自己做不舒服的事情,會有很多抱怨;當自己要逼自己做不舒服的事情,卻只能苦笑一聲。
也許人生真的有如一盒多味朱古力,誰都不會知道下一粒是甜的還是苦的;
但無論如何,久不久也要嘗嘗苦的滋味,因為這樣我們才會記得什麼叫甜...
在cafe上網留影~
週日包水較留影~
去年當我在猶豫要不要過來澳洲時,同事C語重心長地回應一句,「去吧。」
理由是她的弟弟亦是過來人,當回港後她發現他發奮讀書,跟出發前是兩個模樣,當時我心存懷疑,到底澳洲有甚麼靈丹妙藥,會將一個人改變得那麼要緊。
在農場工作了將近3個月,我想我也大概吃到了靈丹妙藥吧。
農場每天的開始,可以說由早餐及天氣報告送上,在吃早餐時眼睛總是留意著電視的天氣報告,因為那是決定當日行裝重要的一環,當天氣圖上出現雲層,大家的眼神大概就已經變得暗淡無光,若然雲層上出現了一小個雷電符號,應當立時會聽到幾聲嘆氣;若雲層下再加上幾滴水點,相信亦會是當天第一次聽到粗話的時候了。
工作時下雨其實並沒有十分難過,因為我們的全副武裝可謂滴水不入,但可怕的卻是雨後的炎陽,試想一場大雨過後,風吹雲散,此時日上三竿,太陽伯伯出來和大家親熱親熱,但我們身上卻穿著密不透風的膠衣,當雨水正在蒸發,汗水卻從身上百穴湧出,在外蒸內焗的環境下勞動,在令人頭昏腦脹。而當你發現上述情況會在一天內出現數十次,你就不會選擇脫下膠衣工作,箇中苦澀,不足為外人道。
然而每天的意志訓練時間,大約出現在中餐過後,腰部及肩膀會出現酸攰的情形,而工作內容卻是千篇一律,在毫無新意的環境下,腦部會進入自動導航模式,一邊指揮四肢活動工作,另一邊心神卻漫遊到太空宇宙,一去不返。
記得有一次,我在那種自動導航模式中被一位台灣朋友的抱怨聲叫回來,我接著似笑非笑地問,「究竟為何有人可以一輩子都做這種工作?」,他大笑後回答「大概他們很缺錢吧」。
對,大概我們也很缺錢吧~
畢竟,對背包生活的體驗,並非一朝一夕可以達到,只有經過長時間的浸淫,我們才會銘記這一年對我們生命上的意義,亦只有透過如此刻苦的工作,我們才會惜珍往後的時光,曾經有個英國背包客對我說,當在澳洲做過farm work,回到老家後,一切就變得輕鬆了。
Exactly!! 對比這兒的農場生活,以前認為辛苦的諗書及工作又算得上什麼?
所謂苦盡甘來,我想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~
現在全球面對金融海嘯,澳元兌港元的匯率跌到不堪入目,辛辛苦苦儲的血汗錢,我亦打算留來回港諗諗書好了。 玩? 還是留待日後有機會才到台灣去會會老朋友吧~
有人說,世間上最大的犧牲是享受;而最大的享受就是犧牲。
犧牲享受、享受犧牲。
同意嗎?